辽宁首富杨凯往事：遇贵人助商业生涯起飞（2）

质量控制水平罕见：2008年奶业风波中未检出三聚氰胺

此后，沈阳乳业斥巨资买进口奶牛、建设牛场、草场。2008年“三鹿奶粉事件”爆发。上述业内人士称，“三鹿奶粉事件”之后，沈阳乳业在多次国家级以及省市的抽检中全部合格，产品没有发现被三聚氰胺污染的样品，“全国大型乳品企业达到这样的质量控制水平也是很罕见的，这也显示了自营牧场在质量控制方面的优势。”

“2008年11月，辽宁省委宣传部、省政府办公厅为此还专门发出通知，要求省直各新闻单位集中宣传辉山乳业加强管理提高质量，全力建设自营牧场模式，原料奶达到欧盟检验标准，以及在全国乳制品信任危机中，市场销售逆势上扬，赢得众多消费者信赖等情况，大力扶持辉山乳业发展，建设现代化奶业。”行业内杂志《乳品与人类》在一篇关于辉山乳业的文章中这样写道。

得益于在此次席卷全国乳制品企业危机面前的优异表现，沈阳乳业的知名度迅速扩大，销量也呈现增长趋势，这也为其扩张全国市场提供了良好的口碑。也正是在“三鹿奶粉事件”之后，进一步坚定了其自营牧场的决心。

从沈阳乳业到辽宁控股：杨凯走向前台

在2009年之前，杨凯乳业生涯的主体一直是沈阳乳业，这家公司持有“辉山”品牌。

直到2009年1月份，中国辉山乳业控股有限公司（下称“辉山乳业”，06863.HK）目前业务的前身——辽宁控股（全称“辽宁辉山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才得以注册成立，招股说明书中介绍称，这家公司是辉山乳业经营历史的起点。

实际上，早在2003年左右沈阳乳业就已经有了谋划境外上市的想法。此番成立辽宁控股是否与境外上市有关，不得而知。不过仔细梳理辉山乳业招股说明书可以发现，辽宁控股成立后便成为沈阳乳业的原料奶供应商，掌控上游业务，并逐步建成销售网络。

也正是在这短短4年时间，辽宁控股一步步覆盖沈阳乳业的原有业务，沈阳乳业则逐步退出。上市前，这家曾经的龙头乳企仅是辉山乳业9个奶牛场的物业业主。

辉山乳业在招股说明书中对于辽宁控股的成立给出的解释是，在三聚氰胺事件后，杨凯认为，通过投资饲料种植、饲养奶牛来确保产品安全，已经迎来了适当时机，掌控上游业务也有利于对抗成本增加的压力，同时在质量和成本方面保持竞争优势。

辽宁控股成立时的注册资本是2000万元，股东包括沈阳乳业有限责任公司、沈阳绿美绿化工程有限公司以及自然人高国胜。在辽宁控股成立之前，沈阳绿美绿化工程有限公司股东有王青海、杨佳宁以及沈阳凯利混凝土有限公司。

辽宁控股成立时的股权结构当时，沈阳乳业仅以现金出资认购了辽宁控股19%的股份。而在此之前的2004年12月，杨凯已经获得了沈阳乳业50%的股份，这些股份来自CharlesDiodosio（杜德全）、WarrenDiodosio以及李安民（业务伙伴）的股权转让。沈阳乳业同时同意在辽宁控股生产液态奶之前向其转让“辉山”品牌。

杨佳宁是杨凯的儿子，他持有凯利混凝土92%的股份。由于年代久远，当时的持股比例已经无处查询，不过辉山乳业招股说明书中称，杨凯实际持有辽宁控股90.5%的权益。2009年10月份，辽宁控股的注册资本几经变更，最终扩大为3亿元，“杨先生当时对辽宁控股的出资由其在中国的其他业务投资（包括房地产投资）产生的个人财务资源提供资金。”

多名知情人士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在成立辽宁控股之前，杨凯先后成立了沈阳立川房屋开发有限公司和沈阳永丰房屋开发有限公司两家地产公司，并开发了包括香格里拉在内的多个地产项目，“杨凯在香格里拉项目里就有一套四合院，他偶尔在那里住。”上述知情人士表示。

4年辉煌一夜崩塌

沈阳乳业逐步减少和退出液态奶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的主要原因在于，政府在2010年向其发出了搬迁通知，要求沈阳乳业在2015年前搬迁，政府将为搬迁提供赔偿，“当时主要是要为沈阳汽车城让地方。”上述知情人士表示。

2013年5月，沈阳乳业终止了液态奶的生产、销售业务。而在此之前的2012年7月，李安民、杜德全等人将沈阳乳业另外50%的股权，也悉数转让给了葛坤，“沈阳乳业自此由杨先生和葛女士间接持有同等权益，业务伙伴与杨先生再无任何关系。”

2013年9月27日，辉山乳业成功在香港交易所主板挂牌上市，上市首日市值近400亿港元。

在2014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上，杨凯以28亿美元的净资产晋升辽宁首富。

当时春风得意的杨凯一定不会想到，短短4年时间，自诩创造了“最完美全产业链”的辉山乳业，几乎在一夜之间“崩塌”。今年3月24日，辉山乳业股价突然暴跌85%，200多亿市值在半小时内瞬间蒸发，为杨凯工作了25年的副总葛坤也失去联系。

辉山乳业和杨凯已被推向暴风眼。

此前有媒体报道称，辉山乳业上市公司负债199.5亿、非上市公司147.8亿、大股东境外借款41亿、供应商欠款31亿，负债合计高达418.82亿元，而公司总资产仅382.6亿元，已然资不抵债。这一数据尚未经辉山乳业确认。

“投入不计算成本，滚来滚去债务太大。早就不行了，搬新厂之后债务就起来了。”曾是杨凯座上宾的唐军不忘提醒澎湃新闻记者，“杨凯媳妇是张健美，她父亲也住在湖畔新城（小方士村回迁房），偶尔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