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联官员:我国环境统计有意降低污染数据(2)
“要实现火电占比的下降,就要超常规发展核电,把核电和风能、太阳能建立起来。超常规发展就是速度必须要更快一些,现在我国核电的装机容量是1200万千瓦,到2017年发展到5000万千瓦,将来要更加快进度。核电技术的安全没有问题,我们的核电技术比日本要领先很多。”骆建华说。
之所以要大幅度提升核电消费比重,是因为核电的效率更高一些,当前我国核电装机容量是1200万千瓦,风电是1500万千瓦,但两者发电量相当,而风电还存在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对于消化存量,骆建华认为主要涉及工业产业,比如淘汰落后产业,加大监管力度,要用“重典”。“对于造成严重污染,捏造虚假数字的,都要坐牢。同时强制企业进行环境信息公开,由全社会来进行监督而不仅仅是环保部作为监督者,让每个人都成为监督者。”骆建华说。
骆建华告诉记者,“制定单纯的浓度目标根本不靠谱,根本是把造成PM2.5的这几种污染物的排放量降下来,这就需要把浓度的下降与污染物的减排挂钩。”
据骆建华披露,“我国当前很多环境数据的统计是有问题的,以二氧化硫排放为例,我国目前每年二氧化硫的排放量是2200万吨,事实应该远远高于这个数字。通过化学公式就很容易计算出来,我国现在每年消耗41亿吨的煤气,这将产生6000万吨的二氧化硫,如果排放量只有2200万吨,那么脱硫就要去掉4000万吨。”
“但事实是,有这么高的去除率吗?现在很多企业虽然买了脱硫设备,但实际上并不运行。因为运行这些脱硫设备的电价很高,每吨需要1分5厘钱,现在一吨钢只有40元的利润,一旦运行这些脱硫设备,钢的利润就没有了。更何况目前钢铁企业运营上都举步维艰,更是造成了大批脱硫设备的闲置。”
推动立法计划
“我们正在酝酿修改《大气污染防治法》《水污染防治法》《土壤污染防治法》,将其改名为《清洁空气法》《清洁水法》《清洁土壤法》,以此推动调整我们的能源结构。应该说,从立法原理上,前者偏于被动,是污染之后才治理,而后者则更主动,从一开始就要求本着清洁的目标出发。”骆建华说。
“这三大立法计划要尽快启动,同时设计一个到2030年中长期计划,到2030年要消灭雾霾。”
此外,骆建华还告诉记者,“我们正在起草一部专家版的立法,引入美国、日本的立法,将污染环境的行为引入刑责。今年6月18日我国已经将污染环境的严重行为入刑,确立了环境污染犯罪的罪名,未来我们要进一步降低污染环境犯罪的门槛。”
不仅如此,骆建华提出要改革诉讼制度,“我国现在缺少一部法,叫《环境损害赔偿法》,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中已经写入了要建立‘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我们还要呼吁《环境损害赔偿法》能够尽快进入立法程序。”
同时,还要尽快修改《环境保护法》,进而把那些经常因为环境问题而出去进行散步,变成环境诉讼。比如以北京市为例,2002年,北京每10万人肺癌发病率为39人,到2011年每10万人肺癌发病率则提高到了86人,对于这一问题,公民可以联合起来提起诉讼。因为在现行法律条件下,环境受害者组织提起诉讼,而法律也规定地方政府对环境治理负责,这都是有法律依据的。
在环境治理问题上,除了“用重典”“亮利剑”的制度设计外,骆建华建议还要引入价格、标准和财税等经济手段。
价格方面,骆建华建议,“在政府定价的领域将环境治理成本内部化,将污染治理的成本打入电价、水价,未来把污水处理费提高到1.3元。”
“在不是政府定价而是市场定价的领域,推行反向治理,征收环境税,同时税率一定要高于治理成本。比如将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的排污费(税)提高到每公斤2元,目前,我国每公斤二氧化硫的治理费1.95元,但排污费仅征收0.65元,根本不能扼制企业的排污行为。”
“环境税我们喊了十年,现在要尽快开征,事实上,环境税的开征还将有利于推进经济和产业的转型,将让该死亡的死亡,不是用行政的手段关停并转,而是要用经济的手段来让它淘汰。”骆建华说。
同时,骆建华还建议建立一系列环境治理的基金,比如由中央批示建立“清洁水基金”以及“清洁空气基金”,他表示,“过去财政每年治理污染的钱不少,大概有1000多亿元中央财政,但都是简单拨款到地方政府,没有配套基金,建议新的基金规模每个在1000亿元左右,以给企业治理污染提供低息或无息贷款为主。财政资金有放大效应,可拉动3~4倍的投入。”